第35节(2 / 3)
?,不经意?地探头挨个往里打量一眼。
两百来块汉砖今天依旧安然无?恙。
叶扶琉舒坦了。
有个家里少人爱清净的邻居,真?好。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馥郁的茶香。
魏桓坐在长案边,推来一杯茶盏,“许久没有点?茶了,手生,又闻嗅不到什么。叶小娘子品品滋味。”
叶扶琉捧起?茶盏,稀罕地放在阳光下打量。
魏桓之前自用的兔毫盏是一个单杯,用得陈旧,颇有年头了,她见过不少次。
自从?上?次开箱笼取出一对新杯,魏桓像是突然想开了,最近拿出来用的都是这?对新兔毫盏。
兔毫盏本就难得,银兔毫更?难得。变幻莫测的烧制过程中,千百盏黑釉瓷里只得一盏银兔毫。
“茶汤好。茶盏也好。”叶扶琉打量够了兔毫盏,低头抿口?茶,“之前贵家表弟上?门,没喝上?一口?茶便送走了,懒得点?茶给他?”
魏桓捧着成对银兔毫盏的另一只,垂眸望着雪白茶沫,“懒得拿杯出来。”
添足了冰的冰鉴里升腾起?浅淡的融化白雾。木楼里暑气消散,两人在长案边对坐,缭缭茶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茶杯放在鼻下,还?是丝毫闻不到香气么?”
“依旧闻不到什么。”
“那?喝茶岂不是跟喝白水似地。如?今喝水时咽喉还?觉得痛楚么?”
魏桓抿了口?温茶,“好些了。林郎中的药方有效。”
“那?极好,魏叶两家的两块金饼总算没白给他。”叶扶琉小口?小口?地品茶。
碧色茶汤赏心悦目,击拂泛起?的雪白茶沫挂在黑底银斑的釉壁上?,泡沫层叠丰富,清香四溢。
魏郎君真?人不露相?,点?的一手好茶。
木楼下的空地走过一个精悍背影。魏大在旁边指给她看,“叶小娘子,他便是魏二。魏二在魏家多?年,我不得空时,有事寻他也是一样的。”
叶扶琉惊奇地多?看了两眼。
还?当是新雇请的人手,原来还?是魏家多?年的旧人啊。
那?新来的魏二是个极其警醒之人,叶扶琉只远远地打量几眼,竟然被他察觉,瞬间停步回?望片刻,冲木楼方向遥遥拱了拱手,叶扶琉客气地点?点?头。
魏二是个练家子。鹰视狼顾,身上?的锐利血气遮掩不住,手里沾染过不少人命。
魏桓安安静静地捧着兔毫盏坐在对面。病中的身形清瘦依旧,落在叶扶琉的眼里,这?份不动声?色的沉静气度格外令人赞叹。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彪悍,果然是了不得的大当家啊。
魏桓很快察觉了她眼神的不寻常, “怎么了。如?此看我作甚。”
叶扶琉真?心实意?生出几分感慨。“看看贵家的魏大魏二,再看看我家秦陇。哎,叫我如?何能安心地金盆洗手呢……”
正在倒腾冰块的秦陇:??
他招谁惹谁了?添个冰还?被主家嫌弃了?
魏桓抿了口?茶汤,“叶小娘子韶华年纪,才带了几年商队,也会想过金盆洗手?”
叶扶琉说的“金盆洗手”,当然不是正经商队的“金盆洗手”,也不会是最近几年的事。
不过无?本生意?的行当毕竟不能做一辈子,等做不动了,总归要金盆洗手的。她师父做到四十五岁,把衣钵传给了她。她太师父据说做到了五十八高龄。
当然了,这?些她是不会当面挑明的,只是似是而非地含糊带过,“那?是。十五及笄后出门做生意?,才做了三年半,如?今谈金盆洗手是太早了些。”
魏桓有些意?外,细想又不是太意?外,微微地笑了下。
“竟然还?未到十九?看叶小娘子的待人接物自有章法,锋芒锐气中不失圆融,我还?当至少满二十了……不过单看样貌的话,确实还?小。”
江南女子普遍生得秀气柔美,骨架纤细,他之前以为她的样貌显小。
十八岁半,未到十九……和?他差了七岁有余。
当初的他拜别祖母坟冢,离开江南去往北地时,彼时的她刚刚出生而已?。
魏桓失笑, “怎的这?么小。家里长辈如?何安心放你出门孤身闯荡的?”
话里隐含关怀,但叶扶琉不爱听。
“没记错的话,魏三郎君今年二十六,不是六十二?”叶扶琉往两边的黑釉盏里加了茶汤,往前推了推,“又不是我家长辈,别一副长辈口?吻说话,听着头疼。来,喝一口?茶,喝完了正常说话。”
魏桓安安静静地举杯喝茶,喝一口?放下,果然换了说话的口?吻。
“过两日便是七夕乞巧节。我看你那?边最近事多?,可需要筹办什么过节物件?叫魏大魏二帮忙采办些。”
七夕乞巧是天下女儿家的节日。这?句叶扶琉喜欢听,当时就愉悦地弯了弯眼。
“是要采办一些。我家上?头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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