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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9)以我镜照自身,以我心镜观我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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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骄阳走到画皮旁观看,淡淡道:“这幅画不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完成。即使是一气呵成,绝不停顿,也需要耗去10小时的时间。”

567背部的皮肤被完整地剥了下来。

就在大家都被眼前景象唬住时,肖甜梨忽然讲,“567还活着。”

众人又是一惊。

小野赶紧去叫救护车来。

慕骄阳离开画,走到这个保护罩旁边。

567是被置在保护罩里的,肖甜梨还观察到,他在输着点滴。她看了眼挂瓶,一个瓶子是氯胺酮,一个瓶子是某种液体的静默注射。

氯胺酮是为了全身麻醉,而这个……肖甜梨陷入了沉思。

慕骄阳看了她一眼,讲:“剥皮者升级了,他开始享受虐杀的乐趣。关于剥皮,会导致失血,但不会是致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作为人体的隔热屏障,皮肤一旦受损,暴露在外的身体组织在失去这道保护层后,会因体内大量水分流失,或体温过低致死。这种情况下,人大概可以活一两个小时。但如果放在保护罩里,守住了温度,减少了热量损耗,又减缓了体内水分流失,可以多活几天。不过最终都会死于败血症。而在剥皮48小时后,就会受到感染,引发败血性休克,并最终导致死亡。剥皮者在享受这个控制与剥夺的过程。这个房间,被他刻意布置,人皮、绘画,像艺术品一样展开于屏风上供人欣赏,不让受害者马上死亡。活剥。这一切,都是仪式。剥皮者的仪式感比在藤真的摆弄仪式上更为耗时,也倾注了更多的个人情感。这个变态连环杀手已经成长起来了,他找到了自己标签和仪式感。”

小野对着电话吼:“还有多久医护人员才能到达?”

电话里,对方讲还要半小时。

小野气得骂人,而另一边特警已经在附近展开搜山。

567上着呼吸器。

那种一呼一吸的呼呼声,是机械发出的声音。刚才,肖甜梨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

肖甜梨问慕骄阳道:“为什么还要这个?”

慕骄阳答:“氯胺酮是一种强效全身麻醉剂,但受害者是否清醒,有没有知觉,是由氯胺酮的使用剂量决定的。如果剂量不够,受害者会全身动弹不了,即使失去了意识,仍能感受到疼痛,那会增加心脏的负担,会因疼痛造成休克死亡。但如果深度麻醉,就会失去意识,没有任何反应,但同时也再无法自主呼吸。所以剥皮者给他上了呼吸器。而输液,是为了保持剥皮后,身体水分的流失。”

“这也是剥皮者折磨与虐待的一部分。让他观看自己被活剥,感受皮肤一寸一寸和自己身体灵魂剥离的滋味。让他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所有的表情,在镜子的反射里看到天顶里的被剥开的自己,与另一边屏风上的自己。”肖甜梨讲,“剥皮者的手法十分娴熟。他也很享受其中。”

“是。”慕骄阳神色很凝重,“这样的过程,能使对方产生性唤起。这本就是性虐的一种行为表达。而考虑到567的认知障碍,认为他自己是被人这张皮囊束缚住的兽。剥皮者替他找回真实的自己。我更认同,567是自愿被剥皮者剥皮的。”

一切都瞒不过这个老师,就连她自己都是慕骄阳教出来的。她能侧写出来,慕骄阳同样能侧写出来。即使,他接手迟,且没有充足资料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做到。

肖甜梨来到567头的方向,开始推理:“一开始,567没有失去意识,他能看着自己如何被剥离。剥皮者应该是修过医学,他用药精准,567的心脏也在可承受的范围内。然后,或许是他人性中仅存的一点怜悯,他对567用了能失去意识的麻醉,567不再承受身体的疼痛。剥皮者也能更好地,更安静地,更投入地完成他的作品。”

“以我镜照自身,以我心镜观我眼。”肖甜梨念道。

慕骄阳听了,一怔,然后讲:“这就是567自杀的最完整画像。剥皮者帮助他完成自杀与仪式,剥开他人的皮囊,‘以我镜照自身,以我心镜观我眼。’这也是对剥皮者最精准的画像。是于连!”

他惊呼,“是于连侧写出来的。不是你。阿梨,吃人魔对你的影响太深了。”

肖甜梨苦笑道:“老师,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被他操控。”

医护人员到了,整个施救过程极为艰难与小心翼翼。

567被放进了保温无菌隔离箱里抬走。

医护人员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受害者感染,但这一切不乐观,车开走前,医护人员对小野讲,“警官,受害人情况不乐观,他已经出现了初步的感染迹象,他被剥皮应该超过了30小时以上。一旦出现感染,那细菌的繁殖是很快的。我们只能尽力抢救。”

小野听了,狠狠地骂了句“该死!”她还指望着能从567嘴里知道更多剥皮者的情况,但现在567这个样,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了。

法证人员也到了。但大家看着眼前这诡艳的一幕,都是说不出的惊悚表情。

窗外竹林风过,那精美的人皮在屏风上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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