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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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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对这个中国春节的神秘传说充满了好奇。

女孩给他的还是黑咖啡,赵佑宁喝了一口,烫破了上颚天花板,舌头轻轻舔一舔,那块油皮感觉像是很容易能被舔下来,却一直顽强地存在着。他站在咖啡店门口的大樟树下和这块油皮战斗了五秒钟,放弃。有个无家可归的人见他一直站着,从斜对面走了过来,披着的破毯子像超人的披风鼓足了气势。

“py chess?”

赵佑宁一愣,笑着摇摇头。带着俄罗斯口音的流浪汉看了看刻着棋盘的水泥“棋桌”,遗憾地吸了吸鼻涕,拎着手里的棋走远了,看上去似乎是在这里摆棋摊赚钱的人之一,佑宁听说过,一美金一盘,说赌也算不上。

“hi——”佑宁喊了一嗓子。

流浪汉迅速跑了回来。

输了三美金后,赵佑宁一个人沿着查尔斯河走了许久。远远看回去,andern orial brid的三个拱形桥洞内有暖黄的光,在河面上铺了一层碎金,颇有东方风韵。

赵佑宁现在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没多么冤大头。林小姐在他面前除了冒充大的学生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背后说得那么不堪,只是错过当时那一秒后似乎就没有了为她辩护的必要,就像没有必要特意声明他不是冲头一样。承认是最好的终结。

他答应谈恋爱试试是十一月初的事,随后提出替她承担房租是因为觉得她为了还大学贷款课后去餐厅兼职很辛苦,对学业无益。但她会经常给他买咖啡,也会主动打扫公寓。他圣诞节送给她一套市场营销方面的书籍做礼物,她送给他一根皮带,是什么牌子他没留意,她搬走的时候直接拿走了。

他完全没有怀疑过她的学历,一方面在异国他乡遇到说中文的人不免会自动产生亲切感,另一方面她的求租让他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即便现在回溯,佑宁也找不出多少自相矛盾的地方。林小姐自述是台湾来的新移民,父亲开中餐厅失败后酗酒,持续家暴她母亲以及她和她的两个姐姐,骂得最多的是她母亲生不出儿子,害得他绝后。他还嫖妓,把三个女儿的学费全部花在了妓女身上。她靠贷款读大学,之所以要在剑桥镇找住宿是因为她父亲每次都能找到她并抢走她身上所有的钱,而他住的公寓楼下有严格把守的保安,非住户根本进不来。这套公寓的小房间其实是个储物间,六个平方米不到,只能放一张单人床一张小书桌,但是两百美金的月租在剑桥镇几乎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了。原来的租客alex要去纽约闯荡,佑宁本不想再分租出去,但林淑芬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神情打动了他,令他想起姆妈离开康家桥弄时摸着钢琴的表情,好像她并不确定那唯一的出路是不是真正的出路。如果那也是演的,赵佑宁认为她应该去好莱坞做一个女演员才更合适。

那间小房间并没有再租出去,商学院的博士只是他托人请来做做样子的。至于林淑芬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他,赵佑宁觉得至少她把一个真心喜欢他的角色演得很到位。她的表白真挚诚恳,有点自卑又矛盾且和谐地自尊自傲,相处过程她中的仰慕、欣赏、热情、体贴、患得患失、嗔怪,甚至闹脾气,都很自然,很符合这样一个角色,也符合赵佑宁对这个角色有限的想象。

赵佑宁客观地觉得,fanny l除了谈恋爱期间偶尔有些黏糊,占有欲比较强之外,平时是一个很有上进心也很自立的女性。她有大的id card,放在一个简洁的卡包内,相架里有她和家人的合影,她的父亲被剪掉了,也有她穿学士袍的照片,还有和朋友在大校园里的合影。她喜欢电影和艺术,搬进来时带有一箱子商学院学生的书籍,随身包里放着peter sen的讲稿,她说这位讲师今年要出一本了不起的著作,名字叫《the fifth disciple》(第五项修炼),她还说,“赵佑宁你就是我的第五项修炼”,但他并没有接着问她的前四项修炼是什么。对于电视上出现的著名品牌广告,她总能头头是道地分析他们成功的原因。那位嘴巴不饶人的上海小姑娘并不知道,在他和他的同学面前,林小姐表现得相当出色,她对金融、政治、体育、艺术都有广泛的涉及,非常善于交谈却不过于炫耀,她的英语也完全没有台湾普通话的嗲味。这些大概也是赵佑宁从不怀疑她的原因。

作为事后诸葛亮去回看,林小姐当然也不是毫无破绽,例如她从来没请同学或朋友来作客,也没有把赵佑宁带入她的社交圈,邀请过三四次,但都是赵佑宁提前说过的无法陪她的日期。她经常送赵佑宁去学校去实验室,却从来没要求他送她去学校。

梳理完这些,赵佑宁吁出一口长气,对于父亲和贾青青的婚姻生出了几分同情,在赵衍眼里,未必没有看到过贾青青的破绽,但一个人不会对“不够重要”的人产生足够多的好奇和探索的欲望。说得更直白残忍一点,他并不关心她。赵衍得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得到了一个新的家庭,重新成为了“丈夫”,也许他要的就是自身在社会上的这个完整性,离异的男人,心里是否会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

赵佑宁对自己从天而降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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