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结(2 / 3)
自己的侄子苏云淮在朝中为官。苏云淮也不负所望,深得先女帝信任和赞赏。
先女帝宴驾,苏云淮被委以重任辅佐女帝,同时他在宫中宫外发展自家势力,安排苏家人任大小官职,已经属不小的外戚势力。
女帝望向远处。
丹河汤汤水茫茫,穿流鲤园而过。平沙上雁,旋即惊散。
暝鸦凌乱,长安的夏即将进入尾声,林中翠叶有将落趋像,莫名几分萧索意。
陆玉始终稍稍落后于女帝的步伐。她望着这个年岁比她小的陛下,单薄的肩背在夏风中坚韧而瘦小。
女帝继续往前走,“时明,院中生出杂草影响其他花草生长,你会怎么做。”
陆玉答,“自然是连根拔起。”
“若是拔不动呢?”
“以锄铲之。”
女帝再问,“土非石,终究是软物,抵不过锄,便可翻起内壤。若是以锄击石,恐难以一瞬灭除。”
“相父自协政以来,恪尽职守,忧国奉公。便是朝堂之上,百官亦臣服。小过可容,大过难寻啊。”
陆玉若有所思。
女帝握住陆玉的手,“时明,我与你一同。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好的剑。”
“臣为陛下,万死不辞。”
女帝笑笑,握了握她微凉的手。
黄门侍郎来报,“陛下,苏相求见。”
女帝淡淡道,“让相父先回吧,我和时明还有许多话要说。”
“喏。”
不多时,小黄门又来报,低着头,“陛下,苏相说,等多久他都等得。想与陛下见一面。”
女帝微惑,“相父有什么要事吗?”
“这,苏相未提及。”
女帝拂袖,“他愿意等,那便等着吧。”
君臣二人继续在流鲤园散步观光,两人倚着栏杆,女帝手心一把细碎焦黄鱼食,拈起些许往池中锦鲤堆中撒去,池中灿金肥鲤争相抢食。摆尾而来,摆尾而散。
“瞧,刚提他呢,这便来了。”
陆玉捧着鱼食盒,“陛下不若先去见苏相,苏相立于风中,怕是……”
尾音未落,苏云淮于不远处的桃花树下行来。
民间对于苏云淮有“俊相”的雅称。
苏相身高八尺,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他今日墨青玉佩悬于腰一侧,与汉白玉禁步相称,珠玉琳琅,行走间脆响冽冽。
他近于女帝身前,躬身作揖,“陛下。”
女帝眼睫未抬,“相父不是要等朕吗,怎的入园来了。”
她将手心中所有鱼食一把撒下,指腹擦了擦手心。
苏云淮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贴身手巾。方正绸,寒梅绣,轻拭女帝掌心。
“为臣者一时不见陛下,心中恐慌。”
陆玉捧着鱼食盒,微侧了身,别开眼去。
苏云淮转身,明明和陆玉之间有些距离,不知故意还是身形高大的缘由,肩膀轻微撞了陆玉一下,陆玉没留神,小小后退一步。
苏云淮向陆玉点头示意,“原是陆郡王也在。”
陆玉心中腹诽,装什么没看见。她回礼,“苏相。”
“听闻郡王南下,回程被匪贼所伤。身体可还好些?若尚在服药,还是安心待在府里养伤的好。否则过了病气给陛下,如何是好?”
陆玉知他没安好心,前半句以为他好心慰问,没想到是在质问。
陆玉只听好听的,“多谢苏相关心,如今已大好,还是托陛下的福,送来许多药补。”
苏云淮眼眸微沉,随即不着痕迹染上笑意。
“那便好。陆郡王身手一向了得,这次却被盗贼伏击。想来民间亦有能人,可与郡王一较高下。若是能收归朝廷驱使,也是为朝出力,不费其才。”
陆玉静静听着,心含怒气。
“匪贼伤我臣卿,按律例自是该当以死罪处理。何论录用在朝?相父,失言了。”
女帝出言驳斥,苏云淮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动,低下头颅,“是臣失言,陛下恕罪。”
本是与陆玉散心,苏云淮横插而入,女帝没了轻快心思,遣陆玉先行离开,“时明,你先回吧。”
陆玉拱手躬身,慢慢退下,将鱼食盒讲给随侍,离开流鲤园。
待陆玉走后,园中只剩苏云淮和女帝。
苏云淮身边人将披风呈上,他抖开披风,披于女帝肩上,“日暮风大,陛下不该来此。”
“若是想散心,臣亦可陪殿下。”
他身形实在高大,站在女帝身前,几乎将女帝整个人遮住。
女帝充耳未闻,离开锦鲤池,一路沉默。
“陛下近日待我甚是冷淡,不知苏某做错了什么。”
女帝淡言,“相父多虑了,朕忙于朝政,自是没有足够时间诏相父前来。”
苏云淮含笑,眸底却是深厚的凉意,“想来陆郡王年轻有为,才貌双全,陛下乐见。不比
↑返回顶部↑